雷晓晨

福布斯2013中国富豪榜为柳青守墓十七年 《创业史》中唯一活着的原型-208坊

为柳青守墓十七年 《创业史》中唯一活着的原型-208坊
早安,坊友们~今天是2017年12月8日,星期五小英雄大肚腩,农历十月二十一日,多云,气温-4-5℃,空气质量55,良。西安今日限行尾号5和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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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很偶然地,我得知刘田民还活着超级异能左手!
站在十里蛤蟆滩边,清洌而泛着凉意的滈河水缓缓地一路向西流去,从西北方向吹来的风,饱含着初冬时节的寒凉气息,掠过这个位于神禾塬下的平坦村庄。蛤蟆滩上的杨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叶脉鲜明的枯叶卷曲着落在杨树脚下的灌木丛上,积了厚厚一层,远远望去,仿佛树间布满了密不透风的阴影。
如果你此刻站立在神禾塬上,你会看到依塬而布的村庄沉睡般静静地躺在滈河的弯道里,被神禾塬宠爱地搂在怀里。偶有袅袅升起的炊烟如同半个多世纪以前一样,缓缓地升起,又瞬间被风吹散。皇甫小学的孩子们正在上课,清脆的嬉闹声划破这个静谧的村庄。塬下的小坡上,一头乳房鼓胀的母羊正蜷着前蹄伸长了舌头卷食着即将发黄的构树叶恋上小笨妞。尹惠熙顺着泛出冬日荒凉气息的山坡望去,秦岭黛青色的山峦勾勒出天际高低不平的曲线。起风了,神禾塬上旋起小小的“龙卷风”,漩涡中间的树叶被刮到半空,路过的村人皱着眉朝风柱唾了一口,匆匆走过。
对这里,我并不陌生,虽然隔着半个多世纪的时空,也并未真正来过。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却因由文字而在我的脑海里不曾离去。它们,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冷不丁在我忙碌的会议间隙一闪而过,甚至是盘据在我的心里,不断地用各种各样的存在方式提醒我、促使我一定要来看一看。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从神禾塬上俯视皇甫村。
长安县王曲镇皇甫村,这个位于古城西安南部不足20公里的村庄和关中平原任何一个村子一样,有着自己的生老病死爱恨情愁,百年来在自然更迭中一代代繁衍生息,甚至那为人所熟知的“房子偏偏盖”也都与别的村庄别无二致。而不同的,是一位叫刘田民的老人。
柳青的墓,静静地坐落在神禾塬上,俯视着皇甫村,俯视着这个他终其一生热爱的地方。从1952年初秋,背着行李卷来到这里陈怀远,柳青就没打算离开,虽然历经波折,最终还是了却心愿长眠于此。此时,墓地周围已围起了一圈砖墙,墙内松柏苍翠,曾经黑绿而油亮的玉兰树枝干挺拔,在风里簌簌作响。和两个月前来这里参观一样,我恭敬地低下头,默念一声,我又来看您了。
陪在我身侧的,就是守墓人刘田民,这一守就是近二十年。
刘田民是谁?读过《创业史》的人都知道,小说中高增福和才娃是一对父子,那个苦命的没有了女人的高增福一个人拉扯着两岁的独生儿子才娃,却又时刻保持着对党的热忱。高增福的原型,就是刘田民的父亲刘远峰,才娃就是刘田民。在柳青1952年来到皇甫村的时候新安一高,刘田民不到六岁,为了更加饱满地塑造高增福这个人物,刘田民被艺术地缩小了近四岁马文仲。而在柳青深入皇甫村的14年间,刘田民也从一个时常被父亲夹在胳肢窝去开会的孩童,长成了一个能顶大人使唤的半大娃子。如今,站在我眼前的,则是一位满头银发的七十多岁老人,也是《创业史》这部小说中唯一活着的人物原型。
白头发、黑脸庞、偏厚的嘴唇,都在提醒着我面前这位老人是一位和黄土一样淳朴的关中老人,不说话的时候,他就专注地看着你,不时拿出随身携带的和陕西文化名人的合影给你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可一提起柳青,透着浓郁的长安方言的“俺柳青伯”三个字贯穿了关于柳青的一切,彷佛柳青是一位不曾离去的家中之人,透着亲切,透着生活的种种气息……

刘田民。
说起柳青,老人几度哽咽。那份共同历经过苦难、在长期的生活与劳动中建立起的情谊,早已在老人心里生发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情感,因而这样的追述就更显得伤怀。“俺柳青伯,人好得很。他来的时候,俺爸还抱着俺哩,俺柳青伯伯和俺马葳妈妈很喜欢俺,俺经常去他屋耍,有时候在他屋连饭都吃了。”
生于1946年底的刘田民,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刘远峰一手把他这个独子带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在小说《创业史》中,高增福一手抱着年幼的才娃一手拉着风箱做饭的场景,时常贯穿在高增福田间劳作归来、开完会后踩着稻地回到草棚院当中,这也是刘田民和父亲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即便如此,生活的艰辛也丝毫没有影响高增福一步步成长为灯塔农业社这样一个具有时代示范效应的合作社生产队长,高增福的坚韧、正直、鲜明的个性及对党的热爱,深深地留在了读者的脑海里,而这样的父亲形象也被年幼的刘田民看在眼里,从而影响了他的一生。目睹了柳青和父亲的深厚友谊,并在这种父辈的友谊庇护下长大的刘田民,把父亲为柳青守墓当成了自然而然的友谊延续。
“因为俺心里很爱俺柳青伯伯,所以俺也愿意给他守墓”。1978年6月13日,62岁的柳青在留下了一部未竟的不朽之作《创业史》后,因病去世,这部反映土改之初我国农村变革缩影的巨作因为缺少了后半部分分外让人遗憾。而柳青在北京去世的消息,对于时年32岁的刘田民来说,如今想起来依然情不能自已。当时已有三个孩子的刘田民,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柳青去世前的1977年春节,当时已经病重的柳青托人给三个孩子一人捎了一百元压岁钱。“当时的土豆一斤才两三毛钱,三百元可是一笔巨款啊……”说起30年前的这个细节,刘田民满眼的感激。

滈河。
而对于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最好的报答,就是两代人共同守好柳青的墓。
从1978年到2000年,刘田民的父亲刘远峰一直照管着柳青的墓地莉亚德琳。说是墓地,其实也就是个和当地人的坟墓一般大小的土堆,还远没有目前的围墙、松柏和青砖墁地,时不时会有人畜进去骚扰一番,所以照管的主要职责就是清扫卫生、拔拔荒草,以保持墓地应有的整洁。如果说,父亲刘远峰是出于和柳青十几年的劳动感情,在柳青去世后的十余年间义务照管着墓地,而让刘田民在心里把守墓这件事当成一件日常工作来做的,则源于一个人的托付。
1990年6月11日,也就是《创业史》中梁生宝的原型王家斌临去世的两天前,弥留之际的王家斌托人捎话让刘远峰父子去一趟他家,在病榻上,虚弱的王家斌看着刘田民,老泪纵横,断断续续的给刘田民交代了两件事,“一是曾经关系很好的三个人,如今就快要剩下你爸了,你要替我和你柳青伯照顾好你爸;二是你爸将来身体不行了,你要守好你柳青伯的墓,把你伯的精神传承下去,创业史就有后人了”。交代完这两件事的两天后,也就是柳青去世后整整12年后的同年同日——1990年6年13日,梁生宝也跟随柳青而去。
逝者已矣,而他生前托付的两件事,刘田民始终没有忘记。父亲刘远峰2003年冬季去世,刘田民从2000年开始到如今,一直义务看守着墓地。近20年来,只要有人来参观,刘田民都会步行两公里路,爬过一架缓坡,去给参观者开门、讲解,有时候还会把远路而来的参观者带回家吃顿饭,没有人参观的时候,刘田民会时不时利用空闲时间去墓地拔草、打扫卫生,以保持墓地应有的洁净。这几年,随着大家对柳青精神的敬仰,参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刘田民有时候甚至忙得饭也顾不上吃。2016年柳青诞辰一百周年南疆石,一年间仅接待参观人次就达203次,最多的时候一天跑过5趟。这期间,从步行到骑自行车,再到去年儿子给买了电动摩托车,在这条从村里通往塬上的两公里路上,刘田民把自己走成了古稀老人。

通往塬上的路。
走在皇甫村四队票证通,柳青一家曾住过的四队边上的中宫寺已踪影全无,唯一能依稀找到原址痕迹的是邻居家门口那棵孤独而黑瘦的老槐树,在一片后来盖起来的民居中显得格外醒目。与四队相邻,往东就是皇甫村五队,这种农业社时期对村民小组的称呼方式依然在群众中广为沿用,与分布在蜿蜒的街道上的老房子十分相称,那些低矮的人字形瓦房顶上,黑色的瓦片上覆着浓绿的苔藓,瓦缝中一簇簇瓦松花一般在风中摇摆,透着一股浓郁的久无人居的气息。一座低矮的老式瓦房前,不大的庭院种植着小白菜、香菜和一蓬深紫色的大理花,一对白发老人正坐在院子里剪开一把把扎成小捆的柿子,剪去了多余枝条的柿子一个个被整齐的尖儿朝上码在竹筛里,我踱进去的时候,筛子里已端坐了两层火红,柿果上的白霜犹如红炉上的一点雪,耀眼而美丽。
“柳青两口子就在四队和五队中间那儿住着,五几年经常见。马葳的群众口碑比柳青好,马葳热情,会说话,长得也好,柳青直脾气,还抠门儿!”说起柳青,年轻时当过民办教师的82岁老太太田彩云如同说起自己所熟知的村邻,语气中透着亲切和随意。
柳青墓地下面的村子,也就是村民口中的四队、五队,是年轻人眼中的老皇甫村,说起这个“老”字,一来是村子久已有之,当年的村民们从蛤蟆滩的草棚院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大多数人就盖了这样的房子;二来尽管山清水秀,可毕竟交通不便,很多年轻人不甘心在这里窝一辈子,有条件的就都在塬上高家湾一带另盖了房子搬走了。如今村子里住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不愿搬迁的住户扶余天气预报,让住在塬上的儿女们来回跑着探望。而田彩云家正在摆放的柿子就是儿子从高家湾给送过来的。
村巷里,大多数人家门上都挂着铁锁,有的锁上已是锈迹斑斑,几只狗在空旷的巷道里追咬着自己的尾巴打发时间。偶有围坐在村里小商店门前的老人们,身着冬衣,拉着家常。见我走近,齐齐拿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瞬间寂静一片。说起柳青,刚才远远就听得到的谈叙声再一次响起,老人们争相说着柳青的各种生活习惯和故事,在他们口中,柳青还是那个昨天在蛤蟆滩上散步的农村老头。
沿着距离那棵老槐树最近的村道,踏着地上厚厚的落叶,我走在通往塬上的羊肠小路上,这条古朴的泥路仅容一人通过,路两边青黄相间的槐花树斜出枝来王国生简历,咝咝地刷着我的衣襟。半个多世纪以前,柳青放弃了京城优越的待遇,选择这里成为他从事文学创作、积累《创业史》素材的地方,十四年中,他数次从这条路上背着手走到塬上去,数次在这条小路上思考着谁也不知道的问题,这条路,他走了不知多少回。如今,我走在当年他踩过的土路上,尽可能轻的盘旋而上,生怕惊醒了塬上沉睡着的先生。

老皇甫村的房子。
身旁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响声,下雨了。雨水滴滴答答打落在身边的构树、槐树和灌木丛上,雨滴滴下的地方叶脉格外清晰,一时间,树丛里沙沙声响成一片。我缩了缩脖子,仰起脸,望向灰白的天空,想让雨滴打在我的脸上,可我仰起的脸上没有一滴雨水落下,就连身上也是干干爽爽。我仰了一会儿,脖子有点酸,再摸摸身上,依旧是干的,丝毫没有雨水的痕迹,耳畔却依然是刷刷的雨声。
雨下大了,我呆立在原地,恍惚间,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迎面走来一位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见我立在那里不知所措,便与我攀谈起来。“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柳青的,我们八零后可能没读过《创业史》,也都知道柳青、路遥这一批陕北作家,我爷还给柳青剃过头呢,我虽然搬塬上去了,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老皇甫村,中国的近代文化就是乡村文化么……”这个圆脸的年轻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打个招呼扔下我走下坡道去了。
周围恢复寂静,只有愈来愈大的雨点声犹如天籁,而我这在雨幕里头身干爽。
刘田民的家,依旧是一院老式的住宅,和四队、五队的房子颇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没有了老式房子的人字形屋顶。这座面朝西、上下房间数一般多的老房子,是一座普通的二层砖混楼,从围墙到房间,都是关中地区最普通的红砖。进了院子,左手的厨房门框已分不出木头本来的颜色,透着寻常农户的烟熏火燎,门前一棵火红的柿子树上挂着红彤彤硕大的柿子首邦育发液,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下黑瘦的枝干挑着不太繁密却硕大饱满的果实,在秋风中格外醒目。
这里的柿子树到处都是,树上的柿子也红得分毫不差,被喊了口令似的,齐刷刷红成小灯笼般的模样,给黯淡的初冬时节一抹鲜明的亮色。二楼不大的平台上,一只巨大的木质鸟笼站立在一角,白花花的鸟粪挂在木栅栏上,和着二楼房顶灰黑的瓦片、以及瓦缝中的瓦松,让这个院子在破败中透着一点不同。刘田民说,“俺柳青伯喜欢鸽子,活着的时候就养了四十多只,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养着这些鸽子,大概有四五十只,现在玉米少了,我最近准备再买些玉米回来,等开春了就把鸽子搬到我伯墓地里去”。

刘田民家的柿子树。
坐在这个有些简陋的院子里,穿着胸前印有红十字会标志棉大衣的刘田民,跟我再一次聊起了柳青。
提起村民说柳青抠门儿、小气,刘田民说,“俺柳青伯才不抠。1959年《创业史》印第一版,轰动全国,光稿费就有16065元,俺柳青伯把这些稿费一分也没留全部捐给了王曲公社办了卫生院和机械厂,一个是让群众有地方看病,一个是给群众生产出好农具。”刘田民所说的卫生院,坐落在当时的王曲公社,1951年建成后,解决了周边村子群众的看病问题酷点星空。2010年,当地卫生部门在拆除掉低矮的卫生院后,就地在原址翻盖了气派的诊疗大楼,名称也变成了王曲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依然承担了辖区28个行政村4.1万群众的医疗、预防、保健任务。与医院一墙之隔、当年同期建成的机械厂,还是当年二层小楼的模样,据正在门房做饭的看门大爷说,这个小楼也快拆了。
柳青到了皇甫村后,孩子们陆续出生,由于当时饮食条件差,柳青就给孩子们养了一只羊增加营养。1961年,孩子们渐渐长大,不再需要喝羊奶,柳青就把羊送给了河对岸住的王家斌。王家斌来拉羊的时候,柳青怎么说都不给那一截羊缰绳,愣是让王家斌把羊吆回了河对岸。就是这样的柳青,看着抠门,却公私分明。1960年,全国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腊月里,村里把社员们集体养的猪宰了肉分给大家过年,分到最后剩了二斤四两猪肉分不下去,当时是胜利大队书记的王家斌就和群众商量,把这剩下的肉给柳青一家送去过年。在柳青家,王家斌被柳青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柳青批评王家斌不遵守八大纪律三项注意,不该拿群众集体的财产。批评完,让通讯员把肉过了秤,按一斤八毛钱的价格给王家斌付了钱,让王家斌交给村会计。而当时,一斤猪肉的市价是七毛九分钱。用刘田民的话说,柳青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俄国妖僧,“你吃我的不算数,我吃你的得算数。”

当年建的机械厂。
从刘田民家出来的时候玄门七圣,已是傍晚时分。薄暮慢慢地升腾起来,挥手告别刘田民,他身后门框上四个瓷砖大字“自食其力”在傍晚的暮色中格外显眼。耳畔是我再三追问后,刘田民才说出的家里情况,“我家里两个党员哩,咱再困难都不能吃低保,更不能犯一点错误,俺柳青伯看着呢……”
我再一次来到滈河边,望向蛤蟆滩阴影密布的杨树林,掉光了叶子的杨树剪影般站在那里,月牙淡淡地挂在树梢。迷蒙的月色里福布斯2013中国富豪榜,依稀可辨散落在蛤蟆滩上的一户户草棚院里,梁生宝、高增福、欢喜、有万们正在自家的院子里劈柴、烧火、给屋顶上苫稻草,他们默默地干着手中的活计,并不言语,就如正在放映的默片电影。
柳青墓前的麦地里,几只花白的鸽子咕咕地低头啄食着泥土里冬眠的虫子。有风吹过,墓前那一圈火棘枯黄的叶子微微摇动,火一般饱满浓烈的果子倾泻成串,犹如开出的花朵般艳丽,不远处,一棵棵柿树挑着火红的柿子,像一处处浓稠的火焰,在透出冬小麦的麦地里跳动,这浓淡不同的红色,年复一年的在这寂寥的原野延续,历久弥新。
守在这里近二十年的刘田民,还将守在这里……
作者简介:李慧,女达世行,记者,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杨凌作协会员。躬耕电视媒体20余年,现任杨凌电视台全媒体中心主任,出版个人作品集《樱桃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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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今日
1941年12月8日 (农历十月二十),太平洋战争爆发。
晨读日签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比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