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晨

脆弱的崛起为什么越喊疼男人越兴奋--名师优课堂

为什么越喊疼男人越兴奋?-名师优课堂



我和陆臻再一次重逢是在医院。
当时他衣着光鲜地被保镖簇拥着,架势大得像是即将要去走红毯的明星,而我,正为了孩子的医药费,在电话里跟老公大吵特吵,歇斯底里地像是一个泼妇。
他出现得太过猝不及防,就在我和老公吵架时烦躁地一个转头间,我甚至喷了几粒唾沫星子在他脸上。
然后,当我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时,我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
我没想到时隔五年以后,我还会再一次见到他,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姿态。
老公的骂声还在通过手机听筒传出来,愣了两秒之后,我匆匆转身,整个人像是踩在泥沼里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开了。
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我们望着彼此对视了两秒,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亦或是怎么在心里想我的,我没工夫去在意,儿子的医药费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我没有精力去想太多。
“苏岚我告诉你,钱我一分都没有,你要医治你儿子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想从我这再拿到一分钱去给那个拖油瓶!”
走到僻静处我重新拿起手机,老公杨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页面六车拳西,崩溃得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怨恨杨凯的狠心,但我却没有立场指责他什么五味吧,因为他说得没错,我的儿子不是他的种,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拖油瓶。
五年前我和陆臻分手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我是个孤儿,舍不得这个孩子,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亲人有个牵绊,于是我固执而任性地留下了他。
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杨凯,他在一家大型游戏公司做程序员,收入不错,人看上去也比较老实忠厚,他说他不介意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他说他愿意娶我,我以为我嫁给他是准没错的,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刚结婚那一年他对我还是挺不错的,我想吃城西的鸭脖,他二话不说也不顾是半夜两三点,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给我买,对儿子也是视如己出,对外都说儿子是他亲生的。
可是好景不长,儿子的五官一天天长开,和他是一点都不像,他的朋友们开始拿儿子和他开一些隔壁老王的玩笑,至此,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臭,说话也一天比一天冲。
我知道男人都爱面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玩笑,我尽量的去谅解他,容忍他,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冷嘲热讽。
我提过离婚的,他不愿意,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这次儿子生病。
白血病,一听就很可怕的三个字,需要巨额的治疗费,还不一定能治好,杨凯不愿意掏这个钱,我怪不了他,我提出算是我找他借的,他还是拒绝,于是我一着急就和他吵了起来,然后,我就以最狼狈的姿态重逢了我年少时那个梦。
陆臻。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帅气,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打磨得他更加的从容冷硬,天资非凡。
而我早已经嫁做人妇,熬成了黄脸婆。
“乐乐妈。”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您和乐乐爸商量好了吗,医药费什么时候能交,你已经欠了医院两万块医药费了,再不交费就只能让乐乐出院了。”
我无力地转过头去,僵硬的扯着唇角赔笑,“不好意思,我会尽快凑齐医药费的,乐乐的治疗不能停,拜托了。”
护士一脸为难的表情,“乐乐妈,我知道你们当爸妈的不容易,可是谁活着容易啊?就乐乐欠的这两万医疗费,还是我们科室的同事们见乐乐可怜,每人凑了点给他垫付上的,不然早几天就该让他出院了,真不能再拖了,要是你实在拿不出钱,干脆把他接回去得了。”
护士的态度很好,但说出的话却句句扎我的心。我知道医生护士们都已经尽力帮我了,大家都是拿工资的,谁也不宽裕,他们算是很有良心的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
难道把儿子接回家去等死吗?
我急得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刚刚见到的陆臻。
三十万的医药费,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巨款,但是对他来说却是连根汗毛都算不上。
或许我可以找他借……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子里闪过,就开始疯狂的滋长,一遍又一遍疯狂的蛊惑着我,怂恿着我,侵蚀着我的理智。
我疯了一般往刚刚遇到陆臻的那条走廊上跑过去,万幸的是,他还没有离开,正坐在长椅上像是在等着谁,身边两个保镖如同哼哈二将一般的守在他旁边。
我刚一扑过去,就立即被保镖给控制住了。
“你是做什么的?离这里远一点!”
我一边挣扎,一边不管不顾地叫道:“陆臻,陆臻,我是苏岚,我有话跟你说!”
陆臻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不带任何的感情,冷冽得像是寒冬里的风。
然后,他淡漠地开口,甚至带着恶劣的语气:“苏岚?哦,原来是老熟人,你不说名字,我还真是一点都没认出你,怎么,你又钱不够用了?”
我被他一鲠,想到五年前的一些事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其实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换做其他时候,我可能已经羞愧得落荒而逃了,但是一想到儿子的医药费,我还是厚着脸皮点了头:“没错石筱群,我又缺钱了。”
“苏岚,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陆臻的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又很快隐去,“可是你缺钱关我什么事呢?”
我急急地看着他,无视掉他眼里的鄙夷和嘲讽,“给我三十万,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三十万?”他冷哼一声,“苏岚,你觉得你身上哪个地方能值这三十万?”
我不值,我知道。
可是我不能放过这唯一能拿到钱的机会。
我面子里子全不要了,奋力的挣脱开左右两个保镖的束缚,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就亲了他一口,“三十万,我保证你会物超所值,你也不想我把当年咱俩之间那些破事抖落出去吧?”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亲过去,被我亲了个结实,整个人都失神一般的愣了一下,随即嫌弃似的撇开脸,眼底是狂风暴雨般的神色。
“苏小姐这是打算卖身?你觉得你这肮脏的身体能值三十万?”
我听着他嘲讽的话语,心如刀割,只剩下本能还在对他说:“只要你能借我这三十万,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那就跪下来,求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柔情。
我绝望地与他对视着,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的想法。
我很想逃,逃得远远的,远到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他。
可理智却告诉我,不能逃,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儿子,不过是下跪而已,我可以做到的。
我麻木地弯下膝盖,扑通就要跪下来,却在即将跪下的时候,被他给推到了一边法盟。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刷刷写了几笔,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三十万我可以给你,反正我给夜总会小姐的小费也不只这些,但是,苏岚,你给我听好了,你在我眼里连坐台的小姐都不如,懂么?”
我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放下所有的自尊和人格,弯下腰去捡那张支票。
会诊室的房门在这时候打开,一个打扮精致的美貌女人走了出来,她对着陆臻甜甜一笑,声音温婉好听。
“阿臻,我检查完了。”
随后小鸟依人般的投入陆臻的怀抱。
陆臻娴熟地搂过她的腰,语气温柔,“那我们走吧。”
他们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是一团空气,就那么相携着带着保镖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里是妇产科。
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陆臻来陪着看妇产科呢?
女朋友?还是妻子?
她叫他“阿臻”,这是曾经属于我的专属称呼,他看着她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温柔,那也是曾经专属于我的……
已经五年过去了啊。
我捏着支票,僵硬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就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

我拿着陆臻给我的支票去了趟银行,犹如揣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
我不该去找他要钱的,我甚至都不该再跟他相认,说哪怕一句话,可我却只能在内心一边骂着自己傻逼,一边拿着他给的钱去交了医药费。
乐乐终于有救了,可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交完医药费,又陪着儿子说了会儿话,我也奔走一天了,一身的汗臭味,就想着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家里卧室门是虚掩着的,从里边透出来微弱的灯光,应该是杨凯下班回来了,我也没多想,一推门就进去了。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震惊!
只见在我和杨凯的婚床上,一对男女正在缠绵悱恻地做着活塞运动,床被他们弄得咯吱作响,场面让人面红耳赤!
男的,很显然是我的老公杨凯,而女的……
浓妆艳抹,腿上还穿着黑丝,一看就是夜场女的标准打扮。
儿子生着病,正在医院和病魔作斗争,而我的老公在做什么呢?
他不仅不愿意拿一分钱出来,甚至还在家里招妓!
憋了一肚子的愤怒和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我走过去拿着我的手提包对着床上两人就是一顿打!
“杨凯!你有没有良心?乐乐还生着病呢,你一点不关心他也就罢了,你还敢把外面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
那女的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甚至这么凶悍,尖叫一声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杨凯见状,坐在床上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苏岚,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我气得呼吸急促,“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老婆,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家,你们却在这里做这些恶心人的勾搭,我嫌你们脏了我的地方!”
“我脏了你的地方?”杨凯突然冷笑起来,“苏岚,屋里这几个人里,你他妈才是最脏的!”
杨凯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我站在原地顿时气的浑身颤抖,“我脏?杨凯,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连这种夜总会的女人你也敢要,你不怕得病吗?”
大概是杨凯心里一直就这样认为我,所以他反驳的毫不犹豫,“比起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我宁愿叫小姐!小姐怎么了?小姐也比你干净!”
——苏岚,你给我听好了,在我眼里皇妃日记,你连夜总会那些坐台的女人都不如,懂么?
听着杨凯的话,不自觉的我又想起来陆臻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顿时觉得委屈极了,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就是想留下一个跟自己有着血脉的孩子,这难道也有错吗吴一坚?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再因为干净不干净这个话题继续跟他吵下去。
“杨凯,如果我们离婚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你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我不追究,可你现在怎么能把人往家里面带?”
“你不追究?你倒是想追究,你追究的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惦记的是我的什么?你偷偷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钱去填你那个贱种儿子的无底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贱人就是贱人,身体肮脏就算了,连手脚都不干净!”
杨凯嫌恶的眼神和这种倒打一耙的态度让我觉得手脚冰凉。
当初杨凯顶着压力跟我结婚,不理会其他人的非议的举动让我觉得非常感动,所以我主动把工资都交给杨凯去支配,我相信他也想因为孩子的事情弥补他,却没想到……
我只是取了自己的钱去救儿子的命,在杨凯的眼中却成了我偷了他的钱!
“杨凯,你还是男人吗?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觉得委屈,满腹委屈却也十分无力。
“我不要再跟你这种劣迹斑斑的女人过日子了,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滚出我的房子,滚出我的家!”杨凯猛地抓起来桌子上的玻璃茶杯狠狠地砸向了我,我抬手去挡,玻璃杯正好砸中了我的小臂,顿时一片淤青!
“苏岚,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已经识趣的滚出去了!”
杨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伸手摸了摸那小姐光裸的大腿,“走,宝贝,老公带你出去开房去,省得在这里看着某些人扫了兴致!”
“杨凯——”
我看着那两个相携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可回应我的只有房门被人大力关上的声音,沉闷不已,亦如我现在的心情。
我跌坐在地上,无助又绝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五年来,我的处处隐忍终究只能换来杨凯更多的冷嘲热讽和毫不留情,如履薄冰的婚姻终于在今晚彻底的皲裂,然后崩塌,到最后的溃不成军。

陆臻打电话过来得时候,我刚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好,眼睛红肿中美时差,小臂淤青,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洗一把脸,梁佩诗而电话里面,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只是语气却尽然陌生。
“现在来上清华苑B座13号扫毒片尾曲,我给你半个小时。”
“阿臻,我现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臻沉声打断,语气里面的凉薄让人心惊。
“别叫我阿臻,这个名字从你的嘴里叫出来,让我觉得恶心!还有,苏岚,你可别忘记了,我已经用三十万买了你,这我这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回应。
“是,陆先生。”
电话在下一秒钟被挂断。
我匆匆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拿着手机就出了公寓。
去上清华苑的路上,我看着窗外,视线却再一次模糊了起来。
婚姻失利,儿子重病,五年前的初恋对自己充满了恨意和讽刺,我不知道我小心翼翼度过的这五年究竟得到了什么,亦或者是错过了什么,但我知道……
这世界上,再没有谁比现在的我更加绝望了。
车子一路疾驰,在我昏昏欲睡的间隙,抵达了目的地。
虽然早在五年前,我就知道陆臻的家境殷实,生活优渥,但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白色的独栋小别墅,庄严地黑色大门以及尽忠职守的保镖,还有院落里面停着的名贵跑车。
没有哪一点不是在说明我跟陆臻的天差地别。
简单的交涉后,我被保镖带到了陆臻的卧室。
我环视了一圈都没有陆臻的身影,倒是浴室的水声哗哗的响着,磨砂的玻璃门上隐约露出修长健硕的身形,顿时让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试图移开自己的视线,却正好对上了放在床头上的相框,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我今天刚刚见过,或许,这个人的身份是陆臻的女朋友。
心脏突然有种被人扯痛的感觉。
原来,在我所不知道的这五年里面,陆臻已经有了另外一个想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了吗?
“你在做什么?”陆臻冰冷严厉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了过来。
我的手指一抖,原本拿在手里面的相框便“啪——”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我一惊,慌忙蹲下身子去捡,锋利的玻璃碎片几乎在一瞬间就划伤了我的手,鲜血像是血珠一样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滚开!谁允许你捡的?”
陆臻大跨步的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把他的相框打碎了,他在低头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那个面目全非的相框后,眼神骤然一冷,然后一把将我推开。
摇晃了几下后,我怔愣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玻璃碎掉的相框,但那张合照上不知道什时候沾染上了我的血,模糊了一角的内容。
“我……”
“滚去洗澡!”
“是,阿……陆先生。”
我将相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转过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就在我的手即将推开浴室房门的时候,我听到陆臻不带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手上的血处理干净,我讨厌闻到这个味道,脏!”
我的背脊一僵,心里捉摸不定那个“脏”指的究竟是什么。
……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臻正站在窗前讲电话,之前我放在桌子上的相框被人丢在了垃圾箱里面,看起来异常扎眼。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异常高涨。
是因为我的血染了那张相片,所以,陆臻才会连同着照片一起丢掉吗?
他就这么厌恶我吗?
等了几分钟,陆臻似乎打完电话了,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顿了顿,他转过身看着我,湛黑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冷声吩咐道。
“把浴袍脱了,然后,过来。”

我站在原地,并没有按照陆臻的话顺从的脱下浴袍,然后走过去。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浴袍里面的我完全就是真空的,要是脱了的话,就跟裸奔没什么区别了,我抓紧了浴袍的领口,试探着问了一句,“一定要脱吗?”
“你有两个选择,一,把浴袍脱了,然后,过来。二,把三十万还给我,然后,滚出这里!”
陆臻的脸色不太好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面都夹杂着怒气。
我没有选择,那三十万我已经给孩子交了治疗的费用,根本不可能再拿钱出来还给他。
手指抖了又抖还是把浴袍脱了下来。
我局促的抱紧自己身子,然后,走向陆臻,脸上已经是羞红一片。
虽然,多年前我已经跟陆臻赤诚相待,但是,那是在陆臻没有意识的时候,像是现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下,却是第一次。
就在我即将走到陆臻的身边的时候,陆臻却突然一个用力,拽住我的胳膊便将我甩在了一旁的白色墙壁上,柔软的后背接触到坚硬的墙壁时的撞击,让我不自觉的闷哼一声。
我皱眉,“陆,陆先生?”
“苏岚,你可真是越来越廉价了,五年前,你可是从我妈那里换走了五十万,现在只要三十万就能让你连这么下贱的事情都做了么?”
陆臻的力气很大,半压着我的身子很沉重林晓黎,我咬着唇,侧过了脸。
“是啊,现在的我只需要三十万……”
“苏岚,你果真是个贱人!”陆臻的眼底有些赤红,像是愤怒的前兆。
明明我的心在滴血,脸上却还是逞强的笑着,“是啊,我本来就是个贱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可你陆少爷,不还是一样买了我?”
“你以为我买你是因为对你还留有余情?天真!”
陆臻冷笑了一声后,便骤然将我甩在了床上。
突然的天旋地转,让我眼前恍惚了一下,清醒过来的下一秒就去找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却不想手指还没触碰到一旁的被子就被陆臻一把抓住了头发。
“啊——”
我尖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陆臻将自己的浴巾解开,露出精壮的身子,眼神轻蔑的将我的脸凑近他,哑声道。
“我要你现在取悦我,也顺便让我看看,苏岚,你究竟能够为了钱下贱到什么程度!”
我想这大概是我一生当中最难堪的时候,曾经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面的男人,现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讽刺的要我取悦他,而我……
却还是闭上眼睛乖顺的凑近他,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
“快点!”陆臻催促着我,甚至将我的脸压向他的某处。
在我张嘴的那一瞬间,陆湛却突然冷冷的笑了,“苏岚,你可真令我恶心,你说,当初的我怎么就没把你给上了呢长濑凑?像你这种女人,第一次应该卖了不少的钱吧?”
“……”我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凑上前,帮他纾解欲望。
“你有帮你老公这样做过吗?他有像我这样摸过你吗?嗯?苏岚,我倒是真没想到,那么爱钱的你居然会嫁给这么一个普通的男人,你那颗对钱充满欲望的心能得到满足吗?”
陆臻的话一次比一次露骨,也一次比一次让我觉得无地自容。
我知道他恨我,恨我五年前因为钱而离开他,可是,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因为他那些讽刺不已的话渐渐地开始泛红,我委屈,十分的委屈。
“苏岚,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五年前跟你在一起!”
他按住我的后脑勺,不断地挺着腰撞击着,在一阵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中,我的思绪渐渐的模糊了起来,记忆更是随着他越来越狠辣迅猛的动作回到了过去。

——Ilikeyou,butjustlikeyou.
大学的时候,我学的是心理学,每天要面对大量的心理测量和心理发展现状问题,这让我对这个理性的世界感到绝望,于是,在舍友的有意引导下,我辅修了一门汉语言文学。
上辅修课的时候,陆臻坐我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手里面的碳素笔,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而我虽然坐在一旁,状似十分认真的做着笔记,实际上……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旁边这个人身上,我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生的这般好看?灿若星辰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线条流畅的侧脸,刚毅的下巴……
“哎,苏岚……”
就在我沉迷于陆臻美色的时候,陆臻突然转过脸,干净漂亮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他用碳素笔指了指黑板上老师刚刚板书下来的一句英文,对我说道。
“把这句话念给我听,快点。”
我回过神,看着黑板上的英文,下意识的小声念了出来。
“Ilikeyou,butjustlikeyou……”
陆臻低低的笑了一声,左右看了下,然后凑过头来重重的亲了我的嘴巴,这才笑容明亮的开口,“嗯,我家岚岚真乖达人盒子,还有,我接受。”
我正困惑陆臻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见老师十分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句话的翻译是,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
Ilikeyou,butjustlikeyou……
我半仰起脸,看着陆臻那张几乎没什么改变的面庞,心里一片哀凉。
曾经,那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岁月的洪流磨砺干净,剩下的……
只是无尽的冷冽和讽刺。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陆臻越来越兴奋扭曲的脸才渐渐的平和了下来,只是他的眼睛依旧因为兴奋而有些赤红,呼吸粗重,原本疯狂的动作也骤然停了下来。
“滚——”
陆臻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甩在了一边,然后赤裸着身子去了浴室的方向,而我则忙不迭的跑向了一旁的垃圾桶,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接了矿泉水漱口。
因为孩子的病,我忙的晕头转向,又因为陆臻的那通电话,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了过来,嘴里的腥味让我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我扶着床的边缘,脸色泛白。
“咔嚓——”
浴室的房门打开的时候,我那翻滚搅动的胃才刚刚缓和了一点,我扶着床边打算站起来去穿衣服,还没动作,就听到陆臻厌恶又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还不走?怎么,苏岚红尘恋歌,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今晚会留你下来过夜吧?”
“……”我的脸色一白,咬着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发一言。
我确实没想到陆臻会狠心赶我走,毕竟现在是半夜,出门可能连出租车都打不到。
“留你过夜,苏岚,你觉得,你配吗?”
入骨的嘲讽,伤人至深。
“对,我确实不配……”
早在五年前,我决定拿着那张支票离开陆臻的时候,我就不配了。
我胡乱的将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一声不吭的往门外走,背脊努力挺直,面色却苍白如纸。
“苏岚,你记住了,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陆臻的声音在我的身后突兀的响了起来,让我抓着门把手的手指微微泛白。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在他即将上床的那一瞬间,我微微侧过脸,对着身后的陆臻说道。
“我知道。”
可是,在我这里,陆臻,你却是最重要的那个。
“……”陆臻没说话,不知道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压根不想再跟我说话。
我将房门关好,然后抬脚走出了别墅,在保安既同情又可怜的眼神下,独自一人走上了回家的路,但其实,我赖以生存了五年的那个家,现在……
或许也不是我的了。
这五年,我生生的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回家的那一段路很远也很黑青蛾丸,可是是因为半夜的缘故,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咬着牙,忍着内心的惶恐,在走了一小时的夜路后回到了我跟杨凯的公寓,只是我还没有摸出钥匙就看到了公寓楼下,在垃圾箱旁边的衣服。
那些衣服都是我的,有些甚至还是今天刚刚洗了还没有晒干的衣服。
是杨凯。
而地上这堆衣服凌乱的样子足以看出丢衣服的人那种厌恶和不耐烦的情绪。
我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想着应该回家好好的跟杨凯谈一谈中国广水网,虽然我知道,结果很有可能是无疾而终,但,好歹也要努力一下。
可我没想到的是,杨凯居然把家里的门锁都换掉了。
老式的公寓防盗门换锁实在是太简单了,几乎不需要浪费时间。
我咬了咬牙,拢了拢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忍不住拍门叫道。
“杨凯,杨凯你在吗?杨凯……”
“……”房间里面没人回应。
“杨凯,杨凯,如果你在家的话就给我开下门……”
“……”房间里依旧没人回应。
我又尝试着叫了两声,但最终房间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眼看着叫门没有回应,我决定给杨凯打个电话。
“喂,杨凯,是我,苏岚,我现在在公……”
“嘟嘟嘟——”
我低下头,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页面,顿时觉得身心疲惫,绝望不已。
……
夜晚的风很凉,我坐在公寓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微微出神。
我原本打算去医院看看孩子,但是,想到我身上连一块钱都没有的窘迫,再想到我现在疲惫不已的状态,到最后,我还是决定放弃。
也许是夜深了,公园里面几乎没有人,周围的虫鸣声却是不断。
我躺在横椅上,想到刚刚被杨凯关在门外,再想到一小时前陆臻对我的态度,我觉得心冷,五年前的事情就像是毒蛇一般,不断地用毒液侵蚀着我的内心。
我忘记我是在怎么样的绝望和失落之中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小公园里面满是出来散步的人,三三两两的还不算冷清。
“阿臻,不用特意来这里陪我散步啊,上清华苑距离这里这么远……”
不算陌生的女声响了起来,就在距离我不算太远的地方,这让我原本睡麻了的身子骤然僵硬,我转过脸,顺着声音去找人。
果然,在距离我不过十米远的地方站着陆臻和他的女朋友。
“嗯,顺道就过来了,反正距离我去公司还要一段时间。”
陆臻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
我拧眉,陆臻的女朋友跟我住在一栋公寓上?
“顺道脆弱的崛起?上清华苑会跟这种地方顺道?你开了半小时的车赶过来也算是顺道?”陆臻的女朋友明显是不相信陆臻的话,但最后她还是一把挽住了陆臻的胳膊,亲昵的磨蹭着,“我的傻阿臻,连关心人都要这么不露山不露水的。”
“……”
我的面色突然白了白,上清华苑距离这里确实远,听陆臻女朋友的口气,好像陆臻不怎么来这里,那么他这次来,会不会是……
不是我多想,而是陆臻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凑巧到我甚至误以为他是为了我来的。
“不是关心,只是顺道。”陆臻黑着脸强调,有种被人撞破的窘迫。
“是是是,反正我们阿臻啊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宝宝,你说是不是?”陆臻的女朋友扬着唇角笑容灿烂,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是初为人母的骄傲。
我挺起来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陆臻的女朋友怀孕了吗?
所以,昨晚才会叫我过去,用嘴……
真好,这样真挺好的。
心上虽然是这么想的,可还是没出息的红了眼睛。
我想转身离开,可是脚底就跟生了根似的,移动不了半分,直到……
陆臻和他的女朋友走到我的面前。
我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衣服,像是被抓现行的小偷一般,有些无地自容。
“咦?阿臻,这不是昨天在医院跟你说话的那个女孩子么?”陆臻的女朋友指着我,问陆臻,“你们认识吗?”
陆臻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现在十分狼狈,我也知道我不该痴心妄想陆臻说什么,可我还是期待的看着他,然后……
“不认识。”陆臻的声音依旧平静,好像他真的不认识我一样。
“是吗?昨天看你们站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陆臻的女朋友皱了皱眉毛,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眯着眼睛盯着我,诧异道:“可我怎么觉得除了昨天,我好像还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在哪里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想多了,我跟她怎么可能认识?”陆臻嘲讽的笑了下,随后便云淡风轻的揽紧了女朋友的肩膀,转身离开,似乎是多一秒都不想再看到我。
极致的嘲讽。
我站在原地,顿时觉得十分难堪。
也是,我跟陆臻现在的关系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光的包养关系,甚至,我连包养都算不上,他确实不该再说认识我,尤其还是在他的女朋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