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文】金门随记——黄哲贤-谜你玖零

金门杯随笔
石狮×黄哲贤
一
收到电子版邀请函大概是在三月底，点开的那一刻，被文字和印章的精心排布震得哇了一声。再打开微信，写着不同队名的邀请函截图早占领了朋友圈首页，配图的最高频词是期待。
这份期待在以后半年里居然一直没有减退白二少。四月初回家办理大通证，不久之后赛事联络群组建。几个月里隔三差五收到新通知，石狮队参会人员不断增加又频频更改，参与感持续满点。直到赴会前十天，苏荣灿会长、师父林清富老师、林文裕老师、队友蔡东晓、我和黄艺楚六人才定下二十五日的船票。
二十五日全队在石井码头碰面，大概赛程迫近，候船时明明大家聊着昨晚刚登陆的热带风暴，话语间又时不时蹦出一句对未来两天繁体谜题和台湾灯谜扣合思路的担忧。轮船开动不久晕船来袭，船体摇晃之间，紧张感倒像晕开了，从流飘荡，散往尚有中国移动信号的海面上去。
二
金门路边总有看不完的树。树叶发新地浅绿，配合街道上点缀薄荷绿的房屋，车窗框里一会一张青绿水彩。等逛过古宁头战史馆和双鲤湿地自然中心，晚餐前一下车就撞见一大幅墨蓝色天顶画。
晚餐时间坐在90后最齐的一桌。同桌的大家都熟络了，即使一边等菜一边玩手机，还是不影响聊到一起。吃饭间隙悄悄旁观，偶像花人果然像朋友圈里那样，拍全饭桌上每一道菜；斌强一顿饭时间都在调试帮大家买的流量卡，似乎都没有好好吃饭；干洗拿杯里的高粱酒开玩笑，说喝了不知能不能更会猜；新记住了网上见过的燕慧、乃文和远新不文小丈夫。还有波波，还是时不时要嫌弃我一句：“哲贤啊你又吃这么少赤天化股吧。”
晚上笔猜结束，心里灰灰地回到酒店，睡前果然收到石狮队无缘直通决赛的消息。慌慌翻完一本台湾谜学月刊，走廊里串门声响不绝，偶尔夹着队友几句说话声。想着自己笔猜成绩不佳连累全队凶险，想着近期猜谜持续冒失，想着复活赛出线的胜算，想着明天宁愿保守些也不要给队里扣分，慢慢地细碎的念头乱成一团，拧成奇怪的绳索，拖我到梦里继续打架。
三
二十六日的大合影是在莒光楼前的九级台阶上。面前不远的草地上大大地立着“幸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福”两字，导游忙着指挥我们比大拇指比剪刀手：
“西瓜甜不甜——谜会棒不棒——来，一起说，耶——”
居然就没来由跟着笑起来。
上午的景点周围好像总有几个纪念品店，带卖冰棍、纸杯奶茶和明信片。柜台上的印章要用力蘸一下印泥再笃定盖下去，纸上才留得住整个的清晰图案。寄出一张不知有无人能收到的明信片，吃掉一支情人果酸甜味的冰棍葡立胶囊，被故地重游的苏林两位老师领着看旧村落展览馆里石湖塔的展板拍手治百病，听见三五成群的谜友闲谈间突然的笑声，行走在仿佛小清新电影画面的风景里，绿树阴浓夏日长的诗句好像就要脱口念出白清明。
中午的内部会猜设在午餐时间，以谜佐餐，餐厅里的气氛格外热烈。主办方统一赞助了奖品钥匙扣灰伯劳，有许多刻着姓氏堂号的，引来一波互赠。一顿饭下来，同桌人各有收获，在取消休息时间的中午，既是昏昏欲睡时的借机提神账族网，也算是提前为下午的比赛找找状态。
可惜状态总不是呼之即来x8飞曲。复活赛开场异界狂龙，试铃的两道秒杀题“安得广厦千万间(3 字礼貌 语)大家好”“冠军弟子(3 字泛称，含台地名 )金门人”都被邻座抢先一步，热身成功。直到第九题“无死角美颜(韩国演员一)”亮出时才终于按下电铃，答中原底“全度妍”。此后倒真如谜底“手感回温”所说，接连猜中“富者恒富，贫者恒贫(常言一套，二句连，3+5)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盼黑夜來临(拼音字一)希暗现”“鞭刑后会失去感觉(3 字博弈行为)打麻将”“不知东山有门人(3 字已故外作家)安徒生”等几题，队友也各有进账，石狮队从最初的排名最末一路升至复活赛第一，顺利晋级决赛。可惜随着决赛谜题风格陡然大幅度偏向台湾，只能近距离观赏前排台湾选手大杀四方的风采，抢答倒成了插播。印象尤深的是和我们共用话筒的一号台台湾代表，当中的队员连连中鹄，一旁队友的大拇指朝他举个不停。同坐队伍中间的我暗中赧颜：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成为这样让队友无限安心的存在。
赛后回到场下，才知道刚才艺楚已经急得跳脚：“你们怎么都不急着抢松饼骑士，我就说嘛让我上让我上——”可是场上的心急只会阻碍思维和增加错误，也正是各种各样的焦虑导致石狮队决赛发挥不稳，最终被拦在前六门外。
主办方可能也预料到选手赛中的着急上火，晚饭安排在湶民水果餐厅。卸下比赛的压力，更觉得水果沙拉芒果布丁清爽可口，鲑鱼火龙果芝士凤梨搭配新奇，苹果烤鸡腿雪梨排骨汤肥腴厚味，草莓汁火龙果汁鲜味清甜。晚餐后展猜的奖品钥匙扣多了些金门地图、风狮爷之类当地主题挂件星之健身，姜逸磊更加特色精美，中午还连说对小饰品不感兴趣的师父送到最后几个都有些不舍。艺楚更是翻着秩序册上的金门地名谜材现场紧急补课，连猜带换，收获颇丰。展猜结束，沿老街一路步行至总督府长华大学。沿街灯光微微的暖黄，不知何处传来的闽南语老歌，衬得老建筑打着金色灯光的屋顶熟悉而温柔。
四
二十七日早餐和萧尧仁老师同桌，幸运收到两本台湾谜书。大概看我昨天表现青涩，又穿着印有“谜你玖零”字样的上衣，萧老师鼓励我：“没关系，再过几年，你也会变成石狮队每次需要比赛都会想到的人的……”回想金门杯以及过去几次外出比赛的经历，只能感慨如今能和少年时仰止的前辈同台竞技甚至并肩作战，已经是前辈给了我太多信任。像每一名后进生一样，惶恐、不安，可是偷偷向往。
许是离别将至，早上的行程都赶得紧。只记得雨丝细密，雨珠凉凉地贴在身上。等雨小了，几位谜友轮流站在花树边，把花枝拈在身前拍照间之楔小说。午餐兼任颁奖典礼，获奖代表多有举杯绕场敬酒的。从众拿了一小杯前两天不敢喝的高粱酒t9300，小口多次喝下。喝酒还是不习惯，却很喜欢此时的氛围。
以后的几天，微信新消息多半被谜会后游澎湖的谜友占领异世草木师。羡慕他们的旅途持续，也是羡慕他们的相聚持续同居损友。谜友的相聚，参与或旁观，都已经足够快乐。
是为记。
出品｜谜你玖零
编辑｜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