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晨胡光华｜散文：龙狗阿公（外一篇）-中山市作家协会

雷晓晨龙狗阿公（外一篇）
文/胡光华

龙狗阿公
离开家乡多年，家乡早已物是人非。
前晚打了个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弟媳。问候了父亲的身体状况之后，顺便了解了一下家乡的近况，得知邻居的龙狗阿公不久前去世，心中莫名地翻起一股酸楚。龙狗阿公的真名叫胡孙仁，今年约七十五岁，于上世纪60、70年代育有二儿四女，由于子女多，家庭一直很贫困，直到孩子长大，都成家立业了，他家生活状况才略有改观。
印象中龙狗阿公是我们这个队里最乐观、豁达的人，尽管没什么文化，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小时候的我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能用各种树叶吹出好听的山歌调子，活脱脱是咱队里的开心果。阿公还能有一手犁田的绝活，犁田时的吆喝更是可以穿透山体，一声“哟——嗨”，隔着村都能听到。包产到户后，他家分有一头牛，喂得膘肥体壮，那时很多邻居春耕时都会请他帮忙犁田、耙田，他做事从不偷懒，总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最多的事，很受邻里喜爱。
记得在老家上小学、初中时，每当放学回到家，我都会挑着扁担经过龙狗阿公的门前到祖屋的那口老井里挑水，龙狗阿公每见到我总要拿我开心一下，开口闭口“大学生”地称呼我，或许那时候我是屋场里第一个戴眼镜的中学生，在他认为只有大学生、有学问的人才戴眼镜的，所以就这样称我了，那时听了心里很不乐，总以为阿公在嘲笑俺，但激励起了自己的欲望，心底暗想俺就是要考上大学，成为屋场里的第一位大学生。
那时候的龙狗阿公还不老，四十几岁正当年富力强，但他的长相却有些老态，或许是成天在户外不停劳作的缘故，他的肤色黝黑，额头上的皱纹爬了一层又一层，就像山里的梯田，尤其是他那因常吸旱烟，被熏得焦黄发黑的门牙过早脱落，使得他说话时老是走风，常逗得我们发笑。
后来我真的考上大学。上大学后，我每次寒暑假回到家里，龙狗阿公都会请我到他家做客，这时候，我才真正体悟到他之前对俺戴眼镜的行为并非嘲笑。他家酿的米酒和油炸红薯片是我的最爱，吃完之后，阿婆（龙狗阿公夫人）还常常塞一包油炸的薯片给我，让我带到学校去分享给朋友，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觉得龙狗阿公家对俺真的不薄，虽然不是我至亲的阿公，但他对我的爱与至亲的阿公并没两样。
自从参加工作后，回家时总会带点礼物给龙狗阿公，他收到我的礼物也总是高兴得不得了。如今，我再也没有机会给他礼物了。
城市之外，我们在煮着《石头汤》
一个团队，带着各村的绝活。
一个团队，温柔着一段时光。
一个团队怀揣着一个梦。你带着葱，我带着汤，他带着水果……相聚在远离喧嚣城市之外的村野，学着绘本《石头汤》的故事，在煮着别有佛学意味的石头汤——
让心灵柔软。
让汤溢出幸福的味道。
这是五桂山的绿肺深处。
细雨后初晴，青山绿水拼读着四月的时光。
我们一帮村民，各自捎着食材、厨具，带着分享的乐趣，相约来到中山“市肺”的五桂山下。在这里，开展了村里第四届非正式厨艺大赛，煮着石头汤。
这小村大锅饭，是非正式文化活动，属于柔软心灵的遇见：中餐为非正式厨神大赛，各显神通；晚餐为团队拓展的大锅饭，辉式秘制口味虾+明家传统手工面，由第一届厨神辉哥、第三届厨神明姐带领御膳房两组工作人员分工协作完成。
读这份菜谱，就是读一份亘古的田园：
曹小色+榴莲花式水果
肖爷爷+手擀面
明奶奶+韭菜盒子
文杰+黄酒蒸鸡
夏菲+黑布隆冬骨+不一定有原材料饼
邹旭+碧华甲天下
晓琪+一般不做，赠送火焰雪顶红
不了哥＋爆炒王子和他的朋友们
才生+珠海煮中山
阿峰+你要的爱
林浩+剁椒鱼
春江+可吃豆腐
逸天+爆炒信号灯
林奎+酸甜凉拌黑人
波波+给健康加道菜
……
开餐喽！
没有旋转餐桌，怎么办？
才生哥一句“桌不转人会转”点破梦中人。
于是，我们围着两台圆桌，美其名曰自动旋转餐厅，看看我们绽放的笑脸，就知道吃得多开心……
这让人想起《石头汤》高潮的余波：宴会结束后，他们又说故事、又唱歌，一直闹到深夜，从前慢，时光很慢很慢……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对应《石头汤》的情节，这个时候，应该是这样的：
和尚们搅啊搅啊，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闻起来可真香，喝起来一定更香，村民们一个个都变得那么慷慨好施！　
这里，笑声一直在山野中回荡……
午饭后，我们继续在这里让生命撒撒野，倾听一朵静立的花，呆看天上松软而肥大的白云，低头看比目鱼慢慢戏弄着水草……
下棋、打牌、揽胜观景，为自己的菜拉票，抽奖……
综合大家的投票，策划人曹小色公布结果：　
获得“米其林三星厨神”的是洁丽村民；
获得“二星厨神”的是袁肖、晓琪村民；
获得“酒店大厨”的分别是：凤仪、小清、王不了、永生、曹小色5位村民；
获得“黑暗料理大咖”的是文杰、春江、英华、才生、波波、海燕、菲菲、阿峰等村民。
走下厅堂又上厨房。这些“村民式“的出品，无论色、香、味还是造型，均可与星级酒店大厨堪比啊，独出心裁，妙趣横生，让人味蕾大开。
对应《石头汤》的情节，这个时候，应该是这样的：　
和尚们搅啊搅啊，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闻起来可真香！喝起来一定更香！村民们一个个都变得那么慷慨好施！月光拧开了大地的灯盏。
首届厨神辉哥为大家送上“龙虾”大宴，还有上届厨神明姐的“明氏传统手工饺”。星光之下，大地之上，一群志趣相同的人，挥霍着夜色，挥霍着时光，做一点有用无用的事情。
夜色嫁給苍茫，演绎着幸福的底色。
和风送暖，杨柳依依。
这一群人，这个团队，来自五湖四海，背井离乡相聚在中山。我们都是一群善于柔软坚硬石头的施者，装着诗与远方：彼此话语明亮，都能读懂《石头汤》的内涵：
幸福就像煮石头汤那么简单。
何为重量？让地球村村民们朗读李钢的诗歌《重量》吧，用诗歌翻译春天，用大锅饭温习童年，用心灵唤醒心灵：
如果你想知道
你在我心中有多轻
那么你应该这样问
一尾鱼能够载起多少重量
一枝花能够托起多少重量
一朵梦能够捧起多少重量
如果你想知道
你在我心中有多重
那么你必须这样问
整条河流有多少重量
整座春天有多少重量
整个夜晚有多少重量
然而如果你想知道
你在我心中究竟是轻是重
那么听我对你说
一尾鱼可以载起整条河流
一枝花可以托起整座春天
一朵梦可以捧起整个夜晚
编辑：黄柳军


作家简介
胡光华 祖籍江西吉安，中山市作家协会、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青年产业工人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从事企业文化宣传，作品偶见报刊、杂志。　
总编：郑万里主编：黄廉捷编委：秦志怀 罗子健 阮 波 李智勇
谭功才 黄 刚 杨二芬 许 友 徐向东欢迎赐稿
投稿要求：散文、随笔、小说、评论二千字内；诗歌每首不超过50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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