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晨胡羯兴亡与鲜卑入侵 2.22-漫谈国史五千年

雷晓晨
漫谈国史五千年 第二章 秦汉
第二十二节胡羯兴亡与鲜卑入侵
西晋灭亡之后，匈奴的势力看似很利害，然而刘渊本不是什么雄才大略之人，他自立之后，一无作为，刘聪就更加荒淫。当时匈奴所有，实在不过雍州和河东寸土而已。于是石勒起于东方。
石勒，羯人，其先是匈奴别部羌渠之胄（帝王或贵族的子孙），祖父为部落小帅。汲桑（牧民首领）始命以石为姓，勒为名。大安中（惠帝年号，302、303两年），并州刺史东嬴公司马腾在山东贩卖胡人，以充实军力，石勒亦在其中。后与魏郡汲桑，同从成都王颖故将公师藩为盗。藩和汲桑，都给青州刺史苟晞所斩杀。石勒降汉。于是借其兵力，纵横东方。这时候，北方已经糜烂得不堪。其稍能自立的只有：青州刺史苟晞、幽州都督王浚、并州刺史刘琨。都给石勒灭掉。
群盗中最强盛的，是王弥（扰乱青徐一带）、曹嶷（也在青州），也给石勒所并。幽、并、青、冀、司、豫、兖、徐，差不多都是石勒的势力范围。然而他起初也不过是个流寇，后来得赵人张宾，用他的计策，312年，北据襄国（如今直隶的邢台县）。次年，又南定邺，就据了这两处做根据地，于是渐渐的成了一个规模。
317年，刘聪卒，子粲立。刘聪娶靳準的女儿为后，就委政于準。粲立，为準所杀。于是石勒从襄国，刘曜（前汉光文帝刘渊养子）从长安，都发兵攻準。勒攻破平阳，準奔刘曜，为曜所杀。于是刘曜自立于长安，改国号为赵。次年，石勒也自称赵王。历史上称刘曜为前赵，石勒为后赵。




328年，刘曜伐后赵，围金墉。石勒往救，战于洛西，曜大败，被抓，子熙奔上邦（如今陕西的南郑县）。次年，为石虎（石勒的侄子）所追杀。于是前赵灭亡。后赵又并有雍秦二州。342年，石勒卒，子弘立。石勒的从子虎，是向来执掌兵权的，弑弘而自立。虎残暴无人理，后赵就不能支持，而鲜卑、氏、羌继起。
349年，石虎卒。石虎的太子邃以谋弑虎，为虎所杀。立邃弟宣。宣的弟韬，有宠于虎，宣忌而杀之。虎大怒，又杀掉宣，而立小儿子世做太子。世的母亲是刘曜的女儿。石虎杀了太子石宣及其妻儿后，仍旧怒不可解，于是下令斩杀东宫太监即侍从，还把东宫卫士十万多人全部送去凉州发配，卫士中有一个人叫做高力，率众造反，攻破长安，出潼关，向洛阳。虎大惧，叫养子冉闵和姚弋仲（羌族酋长）去打他，总算把高力打平。等到收军回来，石虎已经死了。冉闵走到李城（如今河南的温县）遇见石虎第三个儿子石遵，就劝他去攻石世。石遵听了他，就用冉闵做先锋，打破邺城，杀掉石世母子。石遵本来许以冉闵为太子的，即位之后，却背了约。于是冉闵攻杀石遵，立了他的兄弟石鉴。石鉴想杀掉冉闵，又给冉闵所杀。于是冉闵自做皇帝，复姓冉氏，改国号为魏，这是350年的事。
冉闵做皇帝虽不过一年，却和当时时局很有关系，便是他杀石鉴时的“大诛胡羯”。《晋书·载记》上记这件事道：“闵躬率赵人。诛诸胡羯；无贵贱男女少长，皆斩之，死者二十余万。”经这一次杀戮之后，胡羯的势力就大衰。冉闵虽然败亡，胡羯却不能再起了。




鲜卑是个大族。他当时所占据的地方虽在塞外，不如匈奴在心腹之地；然而他的种落却较匈奴为多。所以扰乱中原虽在匈奴之后，而命运却较匈奴、氏、羌为长。其中最先崛起的是慕容氏。慕容氏，《晋书·慕容廆载记》上说他是东胡之后，分保鲜卑山的。又述他的先世道：
曾祖莫护跋，魏初率其诸部入居辽西，从宣帝伐公孙氏有功，拜奉义王，始建国于棘城之北。时燕、代多冠步摇（头饰），莫护跋见而好之，乃敛发袭冠，诸部因呼之为步摇，其后音讹，遂为慕容焉。……祖木延，左贤王。父涉归，以全柳城之功，进拜鲜卑单于，迁邑于辽东北。棘城在如今热河道朝阳县。
到慕容廆手里，迁徙到青山（在如今奉天锦县境），又迁徙到大棘城（如今奉天的义县），并有辽东。慕容廆还受晋朝的官爵。廆卒，子皝立，333年，才自称燕王。337年，又筑龙城，徙都之，在如今的辽宁省朝阳县。皝卒，子儁立，348年。这时候，辽西的鲜卑还有宇文氏和段氏。宇文氏为慕容皝所灭。段氏据令支（如今直隶的迁安县），也给慕容儁灭掉。于是前燕的疆域和后赵直接。
石氏灭亡之后，慕容儁乘势侵略中国。350年，拔蓟，取幽州，南下冀州。352年，和冉闵战于魏昌（如今直隶的无极县），冉闵阵亡，魏亡。于是慕容儁徙都邺。
当时前燕的实力仅及河北一带，幽、冀二州及邺。于是氐酋苻洪，羌酋姚弋仲，也都想乘机自立。苻洪，本名蒲洪，略阳临渭（甘肃秦安陇城）人，氐族，部落小帅蒲怀归之子，先后归附前赵、后赵。姚弋仲，南安赤亭（今甘肃陇西县首阳镇梁家营村红崖山）人 ，南安羌族酋长，先后降于前赵、后赵及东晋。
这都是被胡羯压服的，胡羯既亡，自然都想出头了。苻洪击虏赵将麻秋，不多时，给麻秋毒杀。儿子苻健，杀掉麻秋，引兵入关。姚弋仲也病死，儿子姚襄降晋。这时候，河南郡县无主，降晋的极多。晋朝就要起兵经略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