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晨

有关赞美老师的诗句为本地书法家张云堂先生书法集写的跋-清心苦茶

为本地书法家张云堂先生书法集写的跋-清心苦茶

春风禅心有大雅
我总以为,沉浸在水墨宣纸之间的人,有一种禅定之美。那一刻,他们专注,笃定,灵魂是静的,轻的,飘扬的,脱尽了烟火世俗的实际与琐碎。
我常在写字的人那里,领略到这种美。
也许是同为书者的缘故,张云堂先生是书法,而我则是业余沉浸于行文;而书法与文字,说到底,有着曲径通幽处:都是书写者凭借纸张笔墨豪门重生手记,绘一个行走的自己,一个求索着的灵魂,一个求索着的灵魂对幽深、精微处义理与精神的探求和张望。
那是一个可以自我圆满的世界,但却不是一个循环封闭的世界。字纸上那些符号,不能阻止的,和允许进入的,尽可来去自由,比如,头顶的无际长空,眼前的亘古大地,灯下的冥思飘渺,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杜兹肺鱼。
2015年冬,当我们诗社一行在张云堂的守拙斋,欣赏把玩他的千米楷书长卷《红楼梦》的时候,我在心里再一次发出惊叹。这字里行间,有着一个多么博大的世界。一面是满纸秧苗蓬勃的小字,宛如老翁提携幼孙,顾盼有情,一面是繁华如梦的红楼世俗,人情练达,世事洞明,钗黛如云。
千米长卷,七十余万字,二十七本册页我和上官燕,耗时两年零三个月;如今已是三抄红楼,那便是以上数据的三次叠加。白天,跟常人一样为生活奔走;早四点,晚八点,别人休息娱乐的那些时光,在他,便是青灯黄卷,挥洒淋漓。他似乎是用书写,来修身修心,修炼自己发际红。万籁俱寂的时候,心徐徐沉落,栖在纸间笔头,一横一竖,生发开去。一是一,二是二,老老实实地走,山川俱美。每一笔、每一划每一颗小楷,都是一颗揪紧了又放开来、静笃又飞翔的心。

跟张云堂先生,接触不多阿爸的愿望。曾经看他运笔如椽,写过对联;听他激扬弹奏,弹扬琴,弹月琴,吹笛子、葫芦丝、萨克斯,似乎是个乐器,到他手里,捏捏弄弄,三两下就能飞出动听的乐曲。
他的书房,守拙斋,我曾去过两次。前一次是在2013年,临城电视台协同教文体局为他录制题为《我与书法五十年》的专题节目。作为主持人,以下是我精心策划的与他的访谈对话(其间勋晶吧,主持人介绍全部略去):
主持人:张老师您好,很高兴见到您。书法能修身养性,大家都公认。这种看上去静止的艺术,怎样达到修身养性?
张云堂:(参考)写字时,夸利亚雷拉讲究入静,凝神静气龙骑禁军,心正气和,这一点跟气功是相通的。
主持人:哦,类似气功。
张云堂:写字的时候,是心灵最为纯净的时候,世间万物,喜怒哀愁,都被排除于身外,那是一种身心无拘无束的自由境界,沉在这样的境界里,清心寡欲,延年益寿。
主持人:还可以从书写里,陶冶情操。
张云堂:对。是这样。
主持人:我很好奇,你最初的时候,怎样迷上书法的?
张云堂:从自己童年时代,朦胧中知晓了柳公权的名字,偶然中得到了一本破旧的毛笔字贴,当时如获至宝,欣喜若狂,爱不释手,心追手摹。。。。。
主持人:这么说,是一见钟情了。有时候,一种爱好。就好像天赋的,是不是?
在学习书法的过程中,有过什么故事?或哪些不一般的经历?
张云堂:锅底灰 红石板 捶布石。。。书写毛主席诗词
主持人: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张云堂:村民过喜事,为老式柜上写一首毛主席诗词,乡亲们喝彩手上长猴子,小伙伴羡慕,自己也能为大家做一点事情了。很自豪。
主持人:您的小楷作品《红楼梦》,人称“宣纸上的长征”,在抄写的过程中,有过困倦的时候吗?
张云堂同期声:不困倦。每一次伏案书写,都很享受有关赞美老师的诗句。
主持人:每一次都是这样?
张云堂:(参照回答)是。爱上书法,本身是有福气的事儿。书写,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生活的一个部分。它可以使我心情快乐,身体通透,它是我感谢生活的一个途径,也是养育心灵的一个途径。
主持人:感谢生活,怎么说?
张云堂:用书法,为大家做点事。
主持人:你认为具备哪些品质,才能称为一个书法家?
张云堂:一个成熟的书家,应该具有浑穆滋润的文人气象,有学养,有情趣,有人格。
主持人:中国文人,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一不通。你作为一个书法家,怎么看这个文化现象?
张云堂:艺术是相通的。我喜爱音乐,喜爱京剧。参丝竹檀板之道,动静双修,将音乐的抑扬、虚实、顿挫、刚柔融汇与书法,就能使书写突破“法”,以“道”立书,自臻化境。
主持人:你认为自己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张云堂:说一下自己为临城书法培养了一批后备力量,这才是自己最大的成就,学生作品介绍。
还可以举例说一下自己担任二小校外书法辅导员的感受,比如老师们都对书法课的态度。

【主持】张云堂说,他最大的成就,不是自己的作品屡屡获奖,而是,他为临城书法培养了一批后备人才。使书法这种古老而厚重的艺术唯魔独尊,在我们临城,有了后续力量。我们常说,物质是会泯灭的,只有文化生生不息艋胛演员表。因为,文化不仅丰盈了灵魂,撑起了自信,还传承了我们的精神。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应该向那些弘扬传统文化的人们,表达我们的敬意。
如今,再回头去看,那期节目不无遗憾;但是,一个触及灵魂的问题,总算还敲在点儿上。那就是,享受书法医者童心,用书法养育心灵,用书法感谢生活。
一个人的爱好,似乎多半在于天生如此,一见尤甚,从此结下不解之缘。正如,你有一条天赋的好嗓子,他天生握一支入木三分的丹青妙笔,我天生痴迷文字,喜欢文字间徜徉流连。好的作品,不是单纯靠练,还要悟,更要上天赠予的禀赋。那是上天美意,若然在握,岂能辜负?
张云堂“自幼酷爱书法,怎奈家境清贫。文房四宝,望之却步:笔墨纸砚,欲求无门。一撮鬃毛,捆绑成笔,一块石板,一杯清水权当书写工具。恰逢文革兴起,老师放假,学校关门。先生临行之际,赠与字帖一本,可惜儿时无知,不识柳公字迹,仅花区区一角,购来廉价白云,挖得烟囱煤黑,胜过徽墨百倍。不负恩师心意,通宵达旦临习”。选自《五秩一剑》一文的这一段,其实揭示的是天赋的玄奥。自幼的酷爱,那便是一个成功者的一半因素,热爱两部制电价,是最好的老师,它比勤学苦练要来得神奇。
而更进一步,把爱好与坚持上升为一种信仰,让信仰之光照亮俗世生活,能及于此者,可谓寥寥无几了。
获得信仰的人,其实,并不像俗世的人,猎获了什么可以看得见的,赶紧拿来向他人炫示。他们深知,凡是可以拿出来给人看的东西都是易逝之物,比如,财富,功名,以及一切身外之物。这些东西不但不能成为将人导向圆满的阶梯,相反,有可能蜕变为抵达之路上的隘口。
可是,反过来,我们也不必刻意躲避世俗——我们都是活在俗世的,谁能脱离得了金钱房子及其他呢?我以为,要紧的是,活着,身处其中,有没有保持那种应有的警觉。说到底,信仰就是这样一种警觉吧。它使人时时警觉,在肉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自我;那个另外的自我,需要时时得到抚慰安妥。同时,信仰也是召唤,来自自我心灵的召唤,来自冥冥大千的召唤。
你的心,叽叽喳喳喧闹在俗世纷争里,怎么听得到那种神性的召唤?

趁着月明如水,将心抚平,安置妥当。
安置在书法的横平竖直里,安置在平仄的抑扬顿挫里,安置在情节的盘根错节里,退出锋芒,敛蓄自我,很难说,那不是一种禅心入定,一种向善自修。
正如人说,书法大家启功老先生,若没有一颗禅心,怎么会有那样如沐春风的字?
张云堂先生,为人质朴、热情,尤善饮,来者不拒,又数杯不醉;酒多了,亦是赭红脸膛,不多说话,不耍酒疯,表情生动,气宇飞扬,淋漓尽致,兴与境协,一旁的我们看去,有顽童玩够了尽兴归家之态。
而这种天真烂漫之态冷风暴,与那种发自灵府,激情四溢的创作之境,多么相似!曾有研究说,为了追求这种效应,古人曾自觉不自觉地借助丹药和酒精来使自己进入那种境界,物我两忘,淡漠理性,乘兴挥毫,妙笔连珠。
也许吧,晋朝二王,颠张醉素,不正如此?
而张云堂先生,大约是不用依靠这些东西来帮助的。他有那种不可抑制的艺术敏感。
淡青色的黎明,月白的夤夜,守拙斋里,款款入座,一入境,思绪便如杨凝式一发不可收,那笔墨形态、那章法组合,在他腕下徐徐呈现,如山涧小流汩汩而出。
无意于佳乃佳,那邵占维,正应了一句老话,功到自然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