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晨

楼兰美女为民族文献保护“补寿”》 《为民族古籍研究“添粮”-贵州民族报文化周刊

为民族文献保护“补寿”》 《为民族古籍研究“添粮”-贵州民族报文化周刊

惠水、长顺、罗甸、紫云等县交界地区,犹如一个山间盆地华汉针神。盆地内的广袤地域里,世代聚居住着一支古老的民族——布依族。也许是由于地势原因,使居住在这一带的布依族与居住在其他地区的布依族同胞在传统习俗上,有着许多不尽相同的地方,独具地域特色和地方风采龙舟简笔画 。为保护地方民族文化,展示地域民族文化特色哥萨克之歌,多年来,作者深入这些地区,搜集了许多散存于这一带布依族民间的传统习俗文化,《添粮补寿经》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添粮补寿经》一书中,除了详细记录操办添粮补寿仪式时所念诵的经文外,还收集了当地布依族节日期间所操办的各种庆祝节日活动的祈福方面的经文。可以说,通过该书,就能大致了解当地的一些民间习俗。这本书的出版穿越烟壶,既保护和传承了当地的布依族风俗习惯,也再现当地的布依族民间风情。

为民族古籍研究“添粮”为民族文献保护“添寿”
读梁朝文译注《布依族摩经典籍·添粮补寿经》
本报记者:王 杰
我外公是个布摩,家里藏有大量的摩经典籍。小时候,我趁他不在家,帮他翻出来,一手拿着木鱼锤,一手翻阅着经书,装模作样地学起外公诵经的样子。不幸的是,当天晚上就遭遇了神明的惩罚,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地动山摇一般,外公说,这是我亵渎神灵的惩罚束氏畜猫。我深信不疑。从那以后对摩经和摩教法器之类的东西我一概敬而远之,而外公也将其收将起来,挂在房梁下,耗子咬不着,我更够不着。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一直质疑外公当年的解释,后来考上了中央民族大学,进修少数民族语言文学,接触了不少布依族摩经,才逐渐意识到摩经在布依文化的重要地位。2014年,外公去世,我一直想收藏他遗留下的摩经,但几番寻找都不见踪影,或是被人捷足先登,又或是舅爷舅妈无知,将其烧给外公带走了写实派玛丽苏。
今年一月份的一天下午,我在报社编稿做版面,接到老师兼同事梁朝文打来电话,说让我下楼帮他搬书,我放下手头工作,匆匆下楼。到楼下,看到梁老师从一辆面包车里往下一包接一包卸书。我没多问,赶紧上前帮忙。搬书时,我从破损的包书油纸瞥见了书名《布依族摩经典籍·添粮补寿经》,我那时就反映过来,这是梁老师的新书。我在大学时看过梁老师不少文章,大部分都涉及摩经研究。
摩教是布依族独有的传统宗教,既有自然宗教特征,又具有人为宗教色彩。摩教尊“布洛陀”(布依族神话传说中的创世神)为至上神和开山祖师,神明众多,多神特征显著,但缺乏一个系统严密的神灵体系。摩教有专门的宗教职业者布摩,但布摩不脱产。在历史发展长河中,摩教形成比较固定和规范的宗教礼仪,例如邪佛王,超度亡灵“殡亡”(布依文byangc faangz)仪式,需经过“请布摩”“祭棺”“开丧”“绕棺”“转场砍替”“送仙”“下葬”“守戒”等几个程序。
摩经是摩教的典籍,就像《圣经》之于基督教,《古兰经》之于伊斯兰教一样。摩经涵盖了布依族对自然界演变、人类社会发展、生产生活经验的总结等内容,具有哲学、宗教价值、历史学价值、道德伦理观念研究价值、语言文字学研究价值、文学价值,被誉为布依文化的“百科全书”。截至目前,在贵州、云南和四川的布依族聚居中,均发现有摩经典籍。摩经经历了漫长的口耳相传历史,大约从唐宋时期开始,部分掌握汉字的布摩以汉字作为记音符号,并借用汉字偏旁部首,按照六书造字法创制方块文字符号酒膏,加上部分抽象符号,形成布依方块文字体系,用于记录摩经。
摩经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殡亡经(sel mol byangc faangz)”,用于丧葬活动,另一类为“解绑经”(sel mol gaaic baangl),用于驱邪祈福。《布依族摩经典籍·添粮补寿经》译注的《添粮补寿经》《招魂经》《祈福经》《扫寨扫家经》《解难经》均属于“解绑经”的范畴。
梁老师是惠水县土生土长的布依族人,师从将毕生精力倾注在布依族语言文字研究的赵道文先生,受其影响,梁老师热衷于搜集、保存少数民族民间古籍资料。《布依族摩经典籍·添粮补寿》译注的经书是梁老师20年来在惠水、长顺、罗甸、紫云等陆续搜集到的。凌潇潇为了将经书整理出版,梁老师常下乡向布摩请教,经常挤出下班时间整理、翻译、注音龙怨天。期间,经历很多波折、变故,但梁老师从未气馁放弃,以滴水穿石的毅力我的小新娘,锲而不舍地坚持到了现在。如今,这本书终于付梓出版定州房产网,这对于梁老师来说,无疑是最有意义的回报公主保护计划,而对于布依族摩经研究而言,无疑是“添粮”。
译注摩经是一项繁琐枯燥的工程,要沉得下心何孟怀,要坐得起冷板凳。我在大三时曾经申请一个校级调研项目,调研我们村的摩经。据我们村的布摩说,我们村的摩经是整个镇保存得最为完整的,近些年来,为节省时间、成本,很多寨子的布摩纷纷对摩经进行删减、提炼。我们村的布摩也有这个打算。作为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我深知这一删减势必会删掉很多精华,我实在于心不忍,在恩师周国炎的指导帮助下女神之舞,将项目申请到手,楼兰美女以为这下可以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结果拿到摩经复印件后发现,我把摩经研究想得过于简单了。我虽然也是土生土长的布依人,从小说着布依语,可面对摩经,我却束手无策、力不从心。很多古词我根本不懂,甚至听都没听到过,有时连能将摩经倒背如流的布摩也说不清楚,更不要说翻译解读了。周老师说可以依照上下文进行猜译,这样下来,有时一整天也译不了一段,那种折磨、那种难受已经让我濒临崩溃的边缘。我不得不请摩公口述摩经大致内容,草草结项。从那以后,我才知道摩经翻译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也不是凭借一时的意气风发就能够成功的,深厚的研究功底是基础,时间的雕琢和岁月的淬炼是保障,所以梁老师说译注这本书前前后后花了近20年的时间,我并不惊讶,相反我感觉摩经研究就像陈酒,越陈酒越香醇。
这是一本研究性著作,但我没有将其当成研究著作来读浜尾京介,而是当成类似《十万个为什么》之类的揭秘书籍来读。因为很多仪式我都亲眼目睹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我迫切需要知道答案。比如添粮补寿仪式,最近一次见是几个月以前,那时我奶奶总感觉身体乏力,精神不佳,父亲便从老家请来布摩,为奶奶操办了添粮补寿仪式,那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神桌如何供奉、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仪式的程序怎么样我都烂熟于心,但都只知道要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更听不懂布摩在念些什么经文冠盖路。读梁老师的这本研究著作后,最大的感触是不但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每译注一本经书之前,梁老师都先对经书进行了简要的概述,然后对经书使用的场合、仪式进行细致的见解,最后才对经文进行逐字逐句的对照翻译神州狂澜。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读梁老师的这本著作,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门道。梁老师运用原经文、布依文、直译、意译四种形式对照编排,对其中的生词、难词、古词进行考证解释。原经文保存了古籍善本本来的内容,采用现代先进的出版印刷技术加以保存,这是为摩经“补寿”。摩经采用方块布依字记音,读音常常因人因地而异,将其用新创布依文重新记录,更加规范直观。词对词的直译,有利于对照比较。译到重要之处,还加以解析。这样的翻译解读模式既全面,又有可对比性,让我在阅读中不断联想到自己的所见所闻,“原来是这样”的认同释然感直在脑海回荡。
值得一提的是,现当下,尽管摩经研究已经得到学界的高度重视,尽管研究人才队伍建设也在不断壮大,但扶持力度不够、研究保护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摩经流失的速度、研究队伍青黄不接等仍是不争的事实,摩经搜集研究仍任重道远。基本可以说摩经研究是一项极及枯燥乏味又无利可图的工作,但仍有一批像梁老师一样的人在仍孜孜不倦、默默无闻地做着,一个民族的进步发展离不开这样的人,试想,20年啊!人生有几个20年?!
《贵州民族报》3227期A4---